张小丁天天偷偷地在死人堆里找魏由山的尸体,遇见到了一个道士,道士说尸首不可能找的到了,他也找了好几天了,给了张小丁那封魏由山的遗书。张小丁不识字,只好让道士给念念。
“吾魏由山,生于隆庆四年,北直隶肃宁人,叔伯三哥魏完吾,忠心忍辱报国,先帝赐名忠贤,崇祯帝继位后被东林党陷害,被治罪流放,弄得天下多语多舌,贪官愚吏,奸商乱民,如蛆虫插翅羽化成蝶。又逢鞑子作乱,三哥曾力荐袁崇焕,事实果然将边关镇守安宁,却被冤杀,可笑,可笑。吾自幼被三哥逼迫入形意门学武,后追随三哥,杀乱民清逆党,杀人无计。自三哥定罪,无奈隐归乡野,只留姓,无人知我其名。形意门人奉岳爷爷为祖师,注定门人也逃不过冤杀之命。但入门早就有忠心护国之誓,形意门徒不可坐以待命,凡鞑子及降敌汉贼吾皆有责杀之。身无可恋,唯有二女所挂牵,此二女为收养,自小逼迫练武,关爱失缺,又无福财留与后辈,不求死后为我烧纸扫墓,只求将皮囊烧毁抛弃。立遗嘱人----魏由山。”
“顶门和白丫头是魏老爷子的唯一亲人了,你找到她们把这遗言给她们。你要是学不会上面写的话,找个人给她们念念。没别的用,就是留个话而已。至于顶门和白丫头有什么打算,不要计较。”道士冷漠地说着,从身上拿出十两银子,“这些你拿着,做什么都好,只求帮忙。”
张小丁逃出吴桥,来到河间府,得知白丫头和顶门早已关入大狱。张小丁折返吴桥和道士商议,道士指点他去富户借钱,贿赂河间府救出二人。张小丁直接向富户抢钱,有反抗的一并杀死,之后几经周折买通河间府通判将二人放出大狱。张小丁向她们诉说魏爷爷前去刺杀,被李九成用火铳害了性命。
“你怎么知道的?你当时再哪?爷爷的尸首呢?”白丫头问。
“我听说的,我天天在面馆附近逗留,等爷爷等不着,有一天一个道士来面馆前烧纸,他和我说的。”张小丁说着,把魏由山的遗书递给了白丫头,接着说:“这是爷爷最后留的话,我不认字。”
“我们也不认字。”顶门红着双眼,木愣愣的,仿佛在回想着爷爷。
“手指怎么了?”白丫头问。
“我向有钱的户家借钱来赎救你们,他们不借,我只好硬来,泼妇爱财,死活不松手,我又不能打女人,不料被她咬掉了手指,一气之下,杀了她全家18口。”
“畜生。”白丫头冲着张小丁说。
“和我回家吧。”张小丁和顶门还有白丫头说。
“爷爷仇还没报呢。”顶门说。
“杀李九成?”张小丁说
“投闯军大元帅。”白丫头说。
“还是回家吧。还是家里清闲。”张小丁说。
“是不是后悔练武?”白丫头说。
“是啊,没本领时虽无聊,但是有本领后却无奈。唉,不该出来。”张小丁说。
“你练武,就是为了贪。想着练了武,欺负人,抢个钱。有了本事傍身,想干什么干什么。”顶门冲着张小丁说。
“你们练武为什么?”张小丁问。
“不知道,爷爷逼着练的。”白丫头说。
“你回家吧,好好活着,慢慢等着,不管谁来为匪作乱,来就打死。”顶门冲着张小丁恶狠狠地说。
“落草为寇,杀富济贫?”白丫头笑着说,笑的那么轻蔑。
“对,杀富济贫。”顶门说。
“回家吧,杀富济贫,生······娃娃······”张小丁冲着白丫头说。
“还是各走各的吧。”白丫头说完走了。
“我先给爷爷报仇,再去找你。”顶门冲着张小丁说完,也走了。
张小丁望着白丫头和顶门,知道此别是永别了,顶门不可能去找他,“她连我家在哪都没问过,找我?”张小丁自己想着,还回忆起救顶门的场景,心中乱成一团。是去跟随顶门还是回家,成了他纠结的痛点。张小丁心里乱乱的,这些日子根本没吃好饭,睡好觉,发生了这么多事情,他想过入定调息,却总也抓不住呼吸入不了定。受伤的手指还隐隐作痛,浑身也酸痛,全身感觉冰冷,摸着却是火烫的,太痛苦了,拖着疲倦的脚步,回想着模模糊糊的记忆。
风还是刮,张小丁感觉一切还是如常,没有什么变化,但看了看太阳在天上昏昏暗暗的挂着,他觉得天好像要塌下来一样,不敢再去看,他心里慌乱,他迷失了方向,他感到了无常的变化,他感觉日子和他想的不一样,他感觉到了什么是失望。
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