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的太极学堂,是我最爱的地方

来源:本站   作者:张祖启 2019-08-20 阅读: 11213 次

    鸟儿从天空飞过,留下一道绿色的影子。
    我这样想着的时候,云正漫过瑞豪花园别墅高高的楼顶,把罅隙间过滤出来的阳光,窸窸窣窣抛洒在虎山公园。那高出几节台阶的椭圆形舞台中央,一群人在淙淙的音乐里转身摆莲,我是其中的一个。
    我,教练苏海波的学生,一个被倾慕的风吹来的学徒,拳打得不好,所有动作仅仅是模仿比划而已。每一回头,看到我滑稽的样子,琴大姐和萍女士就禁不住抿着嘴笑。
    苏教练说,练拳就是练心,习拳就是修性。
    此话当真?
    当真!芳老师说,太极之妙,不在形,在心,心到意到,气韵才不致于凝滞,所有动作才会贯通起来。一语未了,《云水禅心》再起,芳老师、萍女士和苏教练品字形排开,又一次示范74式陈式老架一路,臻于化境的动作一气呵成,宛如一首流动的诗,直让人看得心都飞扬起来。
    霞老师好久没有来了,为了两个处在考季的女儿,她暂住萧县中学附近。周末的清晨,她会像风中的茉莉花一样,绽放在习练队伍的最前列。
    啊哈,这支穿红着绿的队伍,晨光熹微中衣袂翩翩,气场大得很哟,惹得周围其他晨练者都驻足观看、喝彩,还有人拿出相机咔嚓咔嚓呢。大家都很自豪啊,因为是苏海波的学生,是太极学堂快乐无忧的一群。
    说到太极学堂,应该感谢萍女士。新媒体时代,为求正本清源,随时领教苏教练关于太极拳的最新见解,萍女士创建了这个微信聊天群,恰如三伏天的一场小雨,它来得正是时候。借着这个平台,大家畅谈太极,优渥人生。我去年建立的龙之韵QQ群虽然没落了,我还是很高兴,因为我快乐着大家的快乐。
    应该说,认识苏海波先生和各位师傅,是我2014年最幸运的一件事。
这得感谢吴凯老哥哥。
他说,因为天天在虎山公园里锻炼,他三年前结识了苏教练。有一天,他早早来到公园,长拳正打得呼呼有风,一个帅帅的小伙子走过来为他拍掌,哈,其他人也围着看呀,嗷嗷的叫声,差不多压倒了广场舞的最炫民族风。那小伙子红红的脸庞,像秋后田野里的红高粱沐浴在胭脂色的晨光里,生动得不得了。他叫苏海波,一个真正的高手。吴老师后来对我说,苏老师在南关小学附近经营着一家叫艺友(抑或是益友)的小小广告部,铺面不大,生意也还过得去。他父亲是大玩家,鸟兽鱼虫都玩得,书法精到老练,太极打得水一样流畅,估计苏教练的拳是家传。
吴老师说,海波想得开,很少在投机钻营方面下功夫,眼看着其他同行都发了,买了车,买了房,艺友还是艺友,小小的门脸儿,夹杂在林立的店铺牌匾里,落拓得不得了,栖息在夕阳下桑树巅的老乌鸦也不过如此。想不透啊,老吴说,有稳定的顾客源,有喜欢讲排场的时代,稍稍动动脑筋,海波的广告部不敢说大发,每年搞它个二三十万还是小意思。
那苏教练咋就没发呢?我问道。
    这样说着的时候,我其实已经非常非常敬佩海波了,至少,他为人处世的理念和我暗合,是未曾谋面的知音了。
    实实在在说,论写东西我从没服过谁,可我还不会打太极拳呢!我得跟吴凯说的那个苏海波老师去练太极!我对太太说。太太不以为然,边洗衣服边和我开玩笑:老胳膊儿老腿儿的,能学会吗?跟你过大半辈子了,瞅着你天天睡懒觉,一猛子醒来还成拳师了,喝高了吧?我说,别门缝儿里看人!等着吧,等我成了一方掌门的,我大耳刮子拍扁你!哈哈,我感觉这是我这辈子做得最不后悔的一个决定。
    大清早,小城从睡梦中醒来,一切祥和而温馨。在一个干涸了的水池边坐下,我等吴凯,等着他给我引见,拜会那个高手苏海波。旁边是一个扇形的大台子,一群人正随着舒缓的音乐打太极,我一路望过去望过去,只见陌生的人,陌生的眼,不见吴凯老兄弟。我怨起他来,不来,也不跟我讲一声,这菜帮子!不等你了,我自己练。说动就动,走起来!我一下子插到队伍中去,跟着人家比划,一招一式地,笨笨地比划。头几招勉强还凑合,慢慢地,胳膊儿腿儿都不知往哪儿搁了,饱饱的大气球,一下子软塌塌地变成了烂棉絮。
    一位女士走过来说,不如咱们一起请苏教练教我们吧。她叫云,史湘云的云,和我一起插班的。可人家悟性高,聪明得几乎能透亮儿,几个月的功夫,就能和各位老师一起习练了,一转眼,人家现在是高年级优秀学员了。唉,留级这事儿,赖我,一个冬天,猫在家里。吴凯说,你坐月子吧?说得苏教练和拳友们哈哈大笑,周围充满了快活的空气。
    啊,那纯粹快乐的思绪,云卷云舒,漂浮在我蓝色的心之湖,闭上眼睛,我被一簇云朵托浮着。有时候,我会在太极学堂里胡诌几句歪诗。有一首打油诗是这样写的:郭外青山楼外楼,云横岭表意悠悠。吴郎舀尽三江水,仗剑四海写春秋。这首诗里嵌了四位拳友的名字,他们是:琴、云、岭大侠和吴凯老兄弟。第二首打油诗写到:芳菲四月古楼头,彩云满天气抖擞。玉烧三日辨材期,蕊落香肩看吴钩。和第一首诗一样,这首诗是向芳老师、萍女士等由衷地表达敬仰之情。
    说起感谢,大家心里明白,最应该谢的是苏教练。一个三十出头的毛头小伙子,和我们这群参差错落的大老爷们儿一块儿疯,一个钢镚儿不收,愣是风雨无阻地教了我们好几年。来自不同层次、不同职业的拳友们,有人来了,有人走了,只有苏教练一直在,像一棵树,在大家心里根繁叶茂。
    一次小聚,苏教练说:大家如果练陈式的不满足,跟别人学学杨式的也好,比如85式,那边谷老师正教着,很方便的。一句话说哭了芳老师和萍女士,她们确实动过学85的想法,但她们重情念旧,特顾及苏教练的面子,一直没去,没想到苏教练如此通情达理。苏教练说,传承武术,光大国粹,就不要局限于一家一招,太极精神在于熔铸各门各派,在于心意平和、通达洒脱。松活圆沉,说的就是这个理儿。嗬,苏教练,你有海纳百川的胸怀啊!
    李老师、王老师是老姜,但对苏教练都很折服。因为大家都有体会,苏教练怕学员练错伤身,教学从不求一步到位,而是从最基础的拉筋、走猫步开始,步步扎实,步步精心,反复纠正,再三示范。现在,经苏先生悉心教授,我们这支自发组织起来的健身队伍,多数人已可以自主训练,其中的佼佼者,在去年萧县种子杯太极拳比赛上还取得了非常优秀的成绩,比如萍、霞、琴、美、芳几位老师。
     哎,你,老吴偏过头来看我,眼神里说,你能吗?
     萍女士幽幽地说,能就是能,不能就是不能,千万不要学那天上的云,为了追逐一只鸟儿,干扰了自由飞扬的风,最终,还是失去了整个天空。
     没等玉碎,喑哑的声音就从心湖里躁动。嗨,我能的,这不,我有太极学堂,我有亲爱的你呀... 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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